2010年3月的某一天,師訓的優律詩美課程,丁丁老師帶我們做銅棒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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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丁老師的引導下,我們雙手各執銅棒的兩端,先從自己的前方開始,由下往上移動銅棒,
有形的銅棒像越來越大的小瀑布,夾帶許許多多的事一直向自己湧來,
經過頭頂,然後到腦後,水往下流,把所有的事情都放掉。
丁丁老師要我們先把銅棒放到肩膀處,在放手然後再接住的二拍之間,
把手伸到胸前拍一下,再往後伸回去接銅棒,
只聽見銅棒掉落的聲音此起彼落,大家都覺得難度很高。
丁丁老師用她一貫的輕柔笑語說:
『沒關係,掉下去是一件好事,有時候掉下去是需要勇氣的』
這句話觸動了我內在的掙扎。
下課,開車回家,想起被傷害的、不快樂的種種,
也想起,這麼多年,連痛哭一場的勇氣似乎也已失去 ,
於是,開著車子到處繞,開始毫無顧忌地放聲哭了起來,哭到沒有力氣,喉嚨感到痛了,
才漸漸朝著回家的方向駛去。
那一次,子凡住院,我也因為獨自一人照顧她太累而感冒,
又因為無法休息而變成支氣管炎,咳到都沒聲音了。
他在台北,說要請假回來,事後補課很麻煩,他要把那週的課結束才回來,
我也體諒地接受了。
當他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有他在,我才去看醫生,然後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雖然自己還是很不舒服,想說孩子在醫院很無聊,
便拿了一些圖畫紙跟筆,讓她可以畫畫排遣。
當我到醫院時,他看到我,馬上說叫我留在醫院陪小孩,他要去開會,
我無法說話,只能用手寫,我希望他不要去,因為我需要回家休息,
他說只要二、三個小時就好,他馬上會回來。
沒有力氣跟他對話,也就讓他去了。那時約上午十點多。
那一天,他回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這中間,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我從生氣等到心碎,這根本就是一種惡意遺棄!
他還堅持自己沒有錯,錯的是有位一同開會的人一直要跟他講話,
於是他們從會議結束講到晚上,還一同吃晚餐。
我問他,你有告訴對方你的孩子住院,而你太太也病得嚴重,正在醫院陪小孩?
他說:『沒有』
為什麼不告訴對方呢?在他心裡到底什麼是重要的?
一個人實際行為的表現勝於一切雄辯。
足足過了二個禮拜,他才表示這件事是他錯了,
這才更令人氣炸,認錯居然還要這麼久的時間!
至少,願意認錯表示還有改進的機會,
只是,在這之後,還是又發生了類似的事件。
然而,我卻沒有勇氣面對自己受的傷,
因為孩子小,身體又不好,需要我全職照顧,
不敢提離婚,擔心沒有經濟能力扶養小孩。
另一方面,也逞強地不想承認自己的婚姻是失敗的。
總而言之,我不敢讓自己掉下去!
在我第一次提出離婚的要求時,
他沒有想要瞭解我為什麼要離婚,也沒想過是否可以怎麼做來調整或彌補,
他立即的反應就是說他已經離過一次婚,不能再有第二次,
接著,便是開始威脅我,說我若離婚會在這裡住不下去,會受到眾人異樣的眼光……
他的反應,讓我更加想離婚,因為,這只是進一步證明,我的幸福與快樂與否,從來不在他心中佔有位置,
他在意從來都不是這些。
他不知道的是,當我決定讓自己掉下去,誰怎麼看我都已經不重要了。
到現在,我真的覺得:掉下去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