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遇見東育,聊到社區工作同仁的一些情形,
東育自責地說了一句:「我當初沒有把交接工作做好」,這句話,一直在我心頭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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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恰好接連有幾位同仁離職,對應東育的話,讓我一一回顧這幾年每個人離開時的方式,
真的是一樣米養百樣人,每個人的人格特質都在此展露無遺。
東育在社區擔任兩年的多元就業方案專案經理,因為個人的生涯規劃,
離開的時程是早就提出的。
在離職日前的半年,他就在思考如何為他離開之後的接任者做準備,
讓一些原本仰賴他專長的工作能順利進行。
在離職的前兩個月,他也提出要求,希望接任者能開始跟他一起工作,
好將交接事項逐一吩咐交代清楚。
不過,因為接任者個人的一些狀況,並無法如東育預期般進行交接,
或許這也是他自責的原因之一吧。
這幾年間,我看到了各種不同的離開方式。
有人早上開會時,被要求提出工作構想及人力需求,以便做分工協調,
因為他逢事便抱怨做不來,沒有人幫忙他,
結果,中午休息時間沒說甚麼就離開了,第二天也沒來上班,
電話連絡,他說:不幹了!
有人一鬧情緒就說他不要做了,
我私下問他是否是真的?他說是一時氣話,沒這回事。
當我對他說,若是氣話,那這樣就該討論一下他的工作態度,接著,
他馬上就又表示他真的想離開。唉,……
然後,第二天就馬上離職,還寫了一封短信給同仁,
將自己的離開用「戲劇化」來形容,很符合他一貫強調自我的表現。
工作交接的責任呢?
演員一下台,其餘的都是台下觀眾的事吧。
也有些人,離開時充滿感恩的心,那種氣氛是愉悅的,大家都為彼此祝福。
想起去年DOC(數位機會中心)輔導團交接的事。
其實教育部的合約中,並未提到關於工作交接的事宜,不過,我卻很堅持要做工作交接,
因為這樣能縮短DOC與新輔導團間的磨合期,對大家而言都是有利的。
教育部的承辦人員數度向我表示謝意,
他說別的縣市,新舊輔導團之間,好一點的情況是互不往來,嚴重的是變成仇家,
從來沒有人像我們這樣,主動要求跟新輔導團做交接。
當然,我們釋出的善意一開始只是被當作場面話,說說而已,
但後來,對方發現我們是「玩真的」,確實有點「受驚若寵」吧!
對我而言,這不過是工作時就事論事該有的作為,
不應該把個人得失、情緒上的影響帶進來,
比較遺憾的是,身邊看到的總是情緒多於理智,得失多於責任,
而忘了最初的工作目標是甚麼。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當我們基於善意的基礎跟新任輔導團建立關係,
也獲得對方善意的回應,還維持著聯繫的管道。
直到最近,有工作上的問題,他們還會打電話或寫信來詢問,
我有朋友需要些協助請他們支援時,他們也都盡其所能地幫忙。
如果,當初我們選擇了一般習以為常的方式離開,
很有可能今日的我們也會是互相當仇人看待吧?
幸好,我們都超越了自己。
離開,是人生路途上經常且必然有的場景;
關於離開的方式,你有過甚麼樣的體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