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W:
你來信說看了我的部落格,很好奇,問我到底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問你究竟看了哪篇貼文,你說忘記了,而我也無此記憶,但你強調這是件嚴肅的事,遂允諾為你寫篇貼文。
[@more@]
你開始學小提琴,是我們認識之後的事吧。
知道你有白天、夜間二份工作,假日常有課程,還去學琴,覺得很是佩服。
幾年後,我在麗淑店裡的小型師生音樂會上,看到她母親演奏古箏。
當時六十歲的阿母(我都跟著麗淑如此喚她)是剛入門的初學者,
頂著一頭灰白的頭髮,看譜時有點像皺著眉頭的老花眼睛,在琴弦間不靈活地移動著的雙手,
她始終沒有辦法讓拍子順暢地彈完一曲,斷斷續續,顯得吃力。
這樣的情景,當然也讓我佩服阿母,不過,更多的是心裡的撼動與感動。
之後,我認識了從英國人智學社區學習優律詩美回來的丁丁老師,
在異國四年的學習,不過是取得準備成為優律詩美老師的資格,
也難怪現在全世界華德福學校裡的優律詩美老師不過三、四百位。
如此漫長的培訓過程,丁丁老師說,跟她一起學優律詩美的同學,
其中一位已經六十幾歲,大家都提醒她,而她自己也很清楚,
這輩子她恐怕沒有辦法成為優律詩美老師。
不過,這位同學說:『我是為了下輩子的我而學』
這句充滿靈性的話語,讓我印象深刻,彷彿烙印。
上述這些,跟我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我實在說不出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耶!
但是,我意識到要成為一個『人』的過程,其中所蘊含的意義:包括在人世與靈界。
我祈願自己有更堅定的意志力,更多的謙卑與慈悲,活在當下,在輪迴中追求完美的生命。
你在信中說 :『一直覺得你聰明有智慧 ,還有一種沈穩藏在嘻笑裡』
不知怎地,腦海裡便浮現紀伯倫的詩:
每個男人都愛著兩個女人 :
一個是他自己的想像之作,另一個尚未出生
我們是不是很容易讓自己陷入『別人的想像之作』的幻象中?
別人的『以為』造就了自己的『什麼樣』,卻不知自己究竟在何處。
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是個描繪不出具體形狀、顏色、味道與規則的人吧!
至少在此生結束之前——那意味著我的無窮可能性。
我回答你的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