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網誌聯播的文章中拜讀了Jas9的「宜蘭麻糬」一文,讓我也勾起我的麻糬回憶。(我自己的宜蘭腔閩南語發音mua-ji,可是不知道為何看到Jas9兄拼音寫的是mo-chi?)。
現在人一談到麻糬,好像都被花蓮麻糬或者是一些專門販售麻糬的店家洗腦了,總愛拿它們做代表,近年來因為幾次去花蓮玩,我也跟著嘗曾記麻糬,對芝麻、椰子和花生等口味的麻糬覺得還滿可口的。不過在我的心目中,其他的麻糬的滋味再怎麼美味,包裝再怎麼精美,我還是根深柢固的認為「宜蘭麻糬尚好呷」。
近年來,宜蘭市的聯全麻糬和礁溪溫泉麻糬行銷各地,名號響亮,我也幾次到東門夜市橋下聯全的店面幫朋友購買麻糬,不過我自己是不會想吃這種新的麻糬的,我心裡想「這怎麼會是麻糬呢?」──我心目中的麻糬就只有那種用糯米團裹入細砂糖,外頭沾滿花生粉的傳統麻糬才堪稱美味。或許那是因為童年的回憶讓麻糬的滋味變得更加地綿軟甜蜜吧。
印象中,在宜蘭市康樂街和昇平街交叉口處(就是在康樂街被中山路與昇平街隔出的這一截的路上)有一位老先生擺著他的攤車賣著宜蘭傳統麻糬,攤車上有個電動的小人偶會在那邊彈跳著,而在「ㄑㄧㄚ」「ㄑㄧㄚ」的彈跳聲中,老先生一邊招呼著客人,一邊熟練地拈起一團糯米團,然後雙手將糯米團弄成碗狀,裡頭裹上細砂糖,搓圓了麻糬,再把麻糬放在盛滿花生粉大碗公中滾幾下,讓外頭沾滿了花生粉後,一個令人垂涎的麻糬就做好了。
小時候我讓外公或外婆帶到市場買菜,經過老先生的小攤子時,我總會被那個彈跳的人偶吸引,而後看著老先生碗裡的白砂糖包入糯米中,就停在那邊不走。素知孫子心意的外公或外婆總會順便買一個給我吃。宜蘭麻糬的個頭不小(請參看Jas9拍攝的像片),外公常怕我糯米吃多了不好消化,或是吃糖後就吃不下飯,要我吃過飯後再吃,但小孩子那忍得住,還是先大快朵頤一番。大人總會嚇唬我說「下次不買了。」不過,麻糬的魔力常讓我駐足不去,我後來還是常常能吃到。
比起Jas9,我比較好運,現住宜蘭,吃的機會多,只是我也是很久沒有吃到宜蘭麻糬了,不知道這幾天市場上還能不能看到,我也要再重溫舊夢一番。
底下引述Jas9在他的Jas9 ILan所寫的「宜蘭麻糬」一文:
好幾次到花蓮的時候,總會到曾記或阿美買些花蓮麻糬;或者豐興餅舖買雷古多,當作名產帶回台北饋贈親朋戚友。有時從台北車站搭捷運,也會見到提著大包小包麻糬、雷古多的旅客,一眼就可以認出是週休二日到花蓮去玩回來的人。
然而宜蘭呢?宜蘭當然也有各種名產,比方說牛舌餅、蜜餞,或者像我當兵時,還有阿兵哥託我買的花生糖、芝麻糖及三星的卜肉。
不過,我很難免地開始思考名產這種東西,究竟是到此一遊的紀念,還是真的那麼好吃呢?
或許對旅客及在地人而言,名產的定義不一而足,所感受到意義也就各有千秋了。
有一個禮拜,我回宜蘭去的週末,爸一時興起從市場買了幾個麻糬回來。那種根源於童年對麻糬最早認知的宜蘭麻糬,也許別的地方也有得買,但就我記憶所及,我只在我的故鄉吃過這樣的東西。宜蘭麻糬其實是最簡單的一種麻糬,以糯米搗成蒸熟,包入花生粉混以白砂糖作內餡,外皮再裹上花生粉,就這麼簡單作成了。與花蓮原住民的麻糬和客家人的麻糬、甚至是日式和菓子麻糬相較之下,宜蘭麻糬的口感較軟,餡料並不特別精緻,但咀嚼間偶可嚐出糯米愈嚼愈香愈甜的滋味。
「已經有多久沒吃過這種麻糬了呢?」我心裡這樣忖度著,起碼有將近十年了吧。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那麼久沒吃過麻糬,但它似乎沒怎麼變過。
宜蘭麻糬完全不合適當作名產買來送人,因為純手工製的麻糬,本身的賞味期限非常短,通常是當天做當天買,頂多放個一天,要是沒吃完,大概就只有丟掉餵垃圾桶的份了。不過,上次從宜蘭回台北的時候,盛情難卻之下,我還是勉強多帶了兩個麻糬,因為沒辦法馬上吃,於是包好放到冰箱去冷藏,一般來說,把麻糬拿去冷藏實在是大忌,因為它一遇冷就會整個僵硬結塊,但為了保鮮以防它酸掉,也只好硬著頭皮將它冰封起來了。
隔天,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把麻糬放在小茶碗裡,放到大同電鍋去蒸,十分鐘之後,沒想到超乎意料之外地成功讓麻糬復活,而且也意外發現熱麻糬的滋味比原味麻糬還要動人呢。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