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孝班 游斯函 【第五屆蘭陽文學獎 文體類高年級佳作】
2009年6月15日,外公急救無效,往生了,當爸爸告訴我這個消息時,我腦海中一片空白,頓時說不出話來,眼淚也不聽使喚的不停的流出,印象中外公健壯的身影,仿佛還在眼前,怎麼會走的這麼突然?外公因為做心導管的手術,細菌感染,在短短的兩個月內,急救了三次,聽媽媽說:當醫生宣布急救無效時,外婆當場昏倒在地,阿姨、舅舅們一臉錯愕,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為當初醫生說這是小手術,誰也想不到,外公就此再也回不來,媽媽敘述完這些後,接下來的幾天,都默默無語,有時看媽媽呆望窗外;有時聽她在洗手間裡啜泣,而我想到從小到大的玩具都是疼愛我的外公買的,每次外公到宜蘭來看我,車子後座總會放一大袋的蘋果,因為蘋果是我最愛吃的水果,想到這些我就會抱著我的玩偶傷心的哭泣。
喪禮在第二殯儀館舉行,當我們要見外公最後一面瞻仰遺容時,媽媽走在最前面,突然,啪!一聲,跪倒在地,失控的放聲大哭,此時,後方的親友,全部跟著跪地爬行,我不懂一向堅強的媽媽為什麼會失控?一群人就跟著媽媽跪爬出靈堂,這時,靈堂裡的賓客,全部都掩面拭淚,不捨全寫在臉上。
幾天後,我終於明白媽媽為何失控,媽媽問我,外公突然往生我有什麼感受?我答不出來,接著媽媽告訴我:「年紀大的老人,身體很脆弱,要把每一次狀況,都當做最後一次來處理,外公出院時,不吃藥、不吃飯,我衝到台北,因為心急,罵了外公,但我卻沒想到這是我最後一次和外公說話,所以我好自責。」外公往生讓我深深體會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才送走外公,宜蘭的阿嬤接著病倒,81歲的阿嬤中風臥病在床,也因吞嚥困難,要靠鼻胃管進食,非常的痛苦,看著年邁阿嬤,受病魔的摧殘,心中的無奈與不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感覺我自己突然長大了,我會去想以前曾未想過的一些問題,如生老病死,以及人的一生該如何渡過。
歲月是如此的公平,不管你是富有或貧窮、高大或瘦小,每個人都一定會經歷生老病死,這是無法逃避的,人生的無常,往往讓人措手不及,每個人都應該好好的把握當下,做好每一件事情,不要讓自己的人生,留下太多的遺憾,過去無從追回,未來無法預知,所以要把握住每個現在,做對的事,因為人生無法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