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澳高中經營模型的建議案

南澳高中經營模型的建議案

 

 

 

黃文度2015.04.23

 

 

 

目錄

 

 

 

核心價值與目標

 

對知識的熱情與對土地的感情*我認為這兩樣加起來就是生命的動力*所以很適合當成教育的總目標+

 

教育市場現況與教育基本目標

 

只要關於招生的困境,我們最常聽到的就是「少子化」,但這種理由說了等白說,因為少子化是既存現象,其實早就可以預測得到。當我們在十多年前就預測到這個現象時,學校變革有提早開始嗎?話又說回來,就算招生來源無虞,課程的革新就不必做嗎?我們應該回到教育的基本面,思考如何教育出一個人格完整的全人,而不是去想這些市場狀況。學校培育出來的人當然要符合社會需求,但我們也可以換個角度看,學校培育出的人才也可以主導社會的發展,不是嗎?重點是我們自己對於未來的願景是什麼,我們對於人、土地、國家的深層思考是什麼,或者簡言之,對於未來,我們到底要什麼。曾有同仁提出原住民藝能班的構想,姑且不論技術性的細節,我比較好奇的是為什麼要辦藝能班。在某次會議中,有位長官竟然說:因為15人就可成班。如果只是為了這種目的去延長學校殘存的時間,則我認為藝能班註定要失敗。又如果藝能班是想要保留原民文化,如此崇高的使命感之下,未必就要辦藝能班,因為文化的保存需要的是有系統的課程與保存機制,課程的部分其實學校現在就可以做,就是自編課程而且長期發展,現有的歷史、語文、藝術、體育、自然等等課程本來就可以部分進行原民相關的部分改編或全系統自編,何須等到藝能班?換句話說,如果藝能班無法有深度的傳承、保存、發展舊文化,那藝能班的價值還有什麼?只剩在參訪團、觀光客或高級長官面前的音樂舞蹈表演嗎?我認為如果只剩這個,那還真是原民文化的悲哀。

另外,從全人教育的本質來看,提早讓孩子類化只是提早窄化他們的世界觀,對長期是不利的。就像本校的體育班,有許多甚至都是其他學程適應不良才塞進該班的,根本不是具有體育天分才來,然後我們再把他們類化成發展體育,結果可想而知。其他部份即使一開始是體育專長生,他們畢業後去哪裡?台灣現有的環境下,連全國最頂尖的體育選手都未必有好發展了,何況是本校體育班,他們畢業後在做什麼,我們心知肚明。他們在校期間,表現好的充其量也不過是學校的業績工具,畢業後呢?我懇請大家摸著良心看看現況。所謂特色應該不是為了特色而特色,而是當自身對世界有充分了解之後,發自內心覺得自己應該怎麼做,也清楚自己要的生活,接著採取一連串有系統的行動,客觀上好像在做某種特別的事,但主觀上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在構築、實現自己的夢想,也就是主觀上無所謂特色,頂多可能是客觀上的局部觀點可以由外人這麼說。

總之,教育並不是一個商業市場,而是一群人對未來願景的期待。

 

課程架構

 

概念上,我將6年的中學階段看成一個大主幹,這些主幹由多個課程計畫組成,而每個課程計畫又各自包含自己的課程元素,課程元素就是教師在學其中開設的一門課+

不管是以客戶(即學生、學生法定監護人)或經營者(教師及行政人員)來看,整個學習的過程應該是一套系統,而不是一隻由眾多科目、活動用膠水黏起來的大怪物+因此*本人在此提出一個6年的課程骨幹*這個骨幹中有24個學期的課程計畫*其中寒暑假都算一個學期*加上新生入學的銜接課程那兩個月也算一學期+

在整個課程骨幹中*學生可以選擇全部面授、部分面授或全部自學*學校仍然照常開設實體課程*但學生可以在親師生三方溝通後選擇是否參加實體課程*但評量的方式與評分標準則是全體一致*無法通過則須重修+學校方面除了實體課程的準備外*還須提供網路課程讓學生自行學習+

基於對知識熱情與土地感情的核心價值*所有的課程都必須考慮這兩點來進行設計*目前已有的制式課程只需進行授課方式的調整或重新設計*然後再設計一些新的整合課程加進原學期中即可+寒暑假及新生銜接課程則需要重新設計*概念上不要再讓學生有寒暑假就是學習停擺、吃喝玩樂的想法*如果學生對於知識有熱情*其實寒暑假更可以讓孩子盡情去追尋自己最有興趣的那一塊*而教師們也可以分組去輔導孩子*讓孩子可以更加擴大視野+

行政組織

所有的行政支援單為簡化成一個行政服務處,由一位主管統一分配資源與指揮人力。

課程模型的建議案

轉型過渡計畫概述

步驟1.所有的課程都模組化*足以成為課程計畫的元素+

步驟2.行政單位簡化為教學事務處與行政支援處+教學事務處下設:課程事務組、知識管理組(原圖書館)、學生事務組(原學務處與輔導處)+行政支援處總攬純教學以外的所有事務*分工方式可再定義*但重點是統一協調指揮+

步驟3.設定24個學期的課程計畫目標*然後挑選適合的課程模組置入+

 

愛與無限大的概念

愛與寬容

現在的五結路,我每天上班幾乎都會經過的,也是當年母親與外婆走的同一條路。自從有國道五號之後,這條充滿歷史記憶的道路已經不是我童年時的稻浪夾徑、遠山層疊,現在景觀是啤酒屋、烤雞店、檳榔攤等等,稻田只剩一點點了。

每當雨季來臨,我騎車經過這條路,就會想到母親說過的許多故事,例如在沒有路燈的暗夜,她與外婆各揹著一個發燒的孩子,用快走的方式從五結走路到羅東求醫,當經過黃氏祖厝時,因為鄉民繪聲繪影的神鬼傳說,使得她們害怕得跑步通過。如果現在要一個住在五結的人走路到羅東買東西,他會願意嗎?記得我唸高中的時候,吃晚餐後常常約母親、妹妹出去走走,我們用的方式是騎腳踏車到清水海邊,來回也要十幾公里,同樣也是路燈極少的暗路,現在的人可能連騎機車去都懶了。可是,那時的我們很開心,晚風在暗夜中顯得特別清涼,還可以邊騎邊聊天。這些美好的記憶就是最可貴、純淨的財產,經歷過這些事,我對於各種物質慾望變得很無感,甚至感到厭惡。

我小學的時候也常放學走約5公里的五結路回家(當年叫中福路),徒步在這條路上的經驗很特別,不同的天氣可以帶出不同的感覺,這些感覺累積成一種歷史記憶,每當我經過這條路時,就會想到當年的邊走邊欣賞遠山、稻浪的回憶,還有設想母親、外婆背著強媬中的我們,暗夜快走數公里求醫的事。

現在的我,有時也覺得工作與家庭兩頭燒,但憶及兒時對母親的回憶,我就會覺得自己還算幸運,那時家裡沒有自來水、沒有抽水馬桶,甚至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沒有洗衣機,母親每天把全家人的衣服泡在大水盆裡的壯觀場面,還有她徒手一件件搓洗衣物、擰乾、晾曬的事情,加上每天煮早晚餐、帶六個便當等等負擔沉重的家事,母親白天還得到學校上班,現在的我只不過操持她10分之1不到的家事吧。記得母親說她剛嫁入黃氏大家庭時,常常凌晨3點就害怕到睡不著,獨自坐在床頭,擔心自己會比婆婆晚起床,意即唯恐沒做到家事會挨罵。現今看來,如此不人道的待遇,怎能發生在一個應該以互愛互信為核心基礎的家庭之中呢?或者說某些家庭組合的一開始就不是以愛為目標,只是為了生存利益而結合的一群人吧。這樣說也許殘忍,但客觀事實不就是這樣?

人要從無知走向文明,本來就要付出許多代價,支持前進的動力往往是人內心最基本的良知,這種能力是天生的,當一個人越清楚這個世界時,就會越有勇氣去改變一些跟良心相違的事情

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在搞清楚全貌之後,當然可以選擇寬容,但寬容不代表認同人們故意再犯相同的錯誤,而是要盡力避免重蹈覆轍。那些錯誤有時代表著利益的爭奪,它可以發生在交戰的敵人之間,但不應該發生在家人之間。

任何的生命必然有始有終,重點在於整各過程是否能有更少的遺憾與更多的美好。當人離開以後,所有事後的形式如果無法讓人記取歷史教訓、學習善待在世者,我任為這些形式都是沒有意義的,頂多只是彰顯傳統長輩的威權罷了,這些威權對於長輩是有利益的,它可使一群人對另外一群產生壓力,進而可能控制別人。我不理解這種權力慾望何以會出現在家庭,希望有一天大家都能擺脫這些。

當我對這個世界了解越多,就越會發現自己過去對真愛的無知。過去的已經無法改變,但未來的仍然大有可為,有許多事情的發生不是命運中的必然,而是在連串偶然的選擇之後形成的,簡言之就是因果而已。愛需要學習,在我們付出許多慘痛的代價之後,這樣的程序應該可以化簡了。學習愛是需要引導的,需要一個非常懂的人來引導,引導的時間越早越好,當孩子的心靈還很純潔的時候,他們懂愛的能力越強。記得品毓在7歲的時候,有一天,我跟他在陽台的菜園種菜、玩遊戲,累了就一起遠眺田野與龜山島,因為當時他的身高還無法讓視線越過女兒牆,於是我就背起他,讓兩個人的視野一起飛過那片美麗的稻田,直達遠方的大海與龜山島。當一陣涼風拂過我們的臉時,品毓說:「爸爸,每一天都是特別的,對不對?」

當孩子上國中後,我有一次看他的作文,題目是「我的家庭」,孩子寫了一句對真愛非常特別的解釋,他說:「父母的愛,是每個人第一次接觸到『無限大』的概念」其實,他早已知道數學裡頭的無限大的概念,他竟然可以感覺到人與人之間也會出現這種類似無限大的感覺。這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也無法理解為什麼可以從父母得到「無限大」的感覺。

是的,我們的每一天都是特別的,真正的愛就是有無限大的可能,在生命的過程中,我們應該把每一天都視為禮物,也應該讓任何善的事具備無限大的可能。人的生命總會有消逝的一天,但真愛的價值將永遠存在,條件是要有人傳承它。

 當我們學會愛與寬容,一切將會無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