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數字,沒有教育(3):老師,真是不好意思…

老師說:暑假的游泳體驗營,全校的通過率要達到70%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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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暑假過後,我就要升四年級了。前兩年的暑假,我都有參加學校辦的游泳營,前年和去年都是在農場上課,那裡的水比這裡還要冷,每次下水直讓我打哆嗦,只差雞皮疙瘩沒掉一泳池。說到游泳,我是真的有懼水症
一下水,只要能夠踩到底,是不會讓我焦躁不安。不過只要想到整個頭,不,整個臉「埋在」水裡,那真是嚇死我了!前兩年去學游泳,坐在岸上用腳打水,這我
會;要我仰頭手扶岸邊趴在水裡打水,也還可以;但要我整個頭進到水中,阿娘喂,不行就是不行。好在老師不會勉強我,只是鼓勵我試試看。我怎麼試?我用手指
僅僅捏著鼻子,啪的一下打到水面就趕緊起來,老師看了之後一直笑,拍拍手要我加油。

這個暑假的前三天,我有比較進步,可以不捏著鼻子就將臉貼在水面,不過只能一下下而已。後來在做韻律呼吸,老師有輕輕按住我的頭,要我不要緊張,試著將頭再進到水裡一些。人家韻律呼吸可以做好多下,我最多只能兩下,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做了兩次,就會忍不住把蛙鏡拿下,兩手拚命地想把臉上的水全部撥走。後來老師要我兩眼看著他,他說:「不要用手去撥水,讓水自己流下來,你一直撥,眼睛都被你弄紅了,這樣子不好而且會更不舒服。」我有聽進去,試著不去管它,但有時還是會忍不住啦!

到了第四天,教練抓著我的手,讓我練習漂浮,說真的,這是我第一次有在游泳的感覺…。後來教練去教別人,老師在岸邊就教我手打直,頭進到水裡後,雙腳蹬出,練習漂浮前進。前面幾次,都失敗:因為我頭根本還沒進到水裡,兩腳就想站起來,覺得沒人牽我游有點可怕。老師只是一直鼓掌為我加油,要我不斷嘗試…哈!終於成功,我還試著用腳打水,嘿!竟然前進了,實在是感動啊!

老師一次又一次地要我離岸邊遠一點, 然後練習雙腳打水前進,我每做成功一次,老師就鼓一次掌地喊「很好」。不用說,這種會游的感覺當然好。不過老師說,要通過檢測的話,至少要能夠游15公尺以上,但我最多只能5~6公尺,看來今年不能成為70%的其中一員,真是不甘願。好不容易會一點了,游泳體驗營卻只有五天,如果能夠再多辦幾天,搞不好我這個暑假就會游了。但老師說:申請的經費,交通費就佔了三分之二,其他三分之一付給教練,沒錢了…。他們在一旁還繼續碎碎唸:

「交通,唉,沒辦法,坐火車是比較便宜,但帶隊的老師…」
「這倒是,帶隊搭火車,接著從火車站走路到游泳池,還有段距離!帶著一大群學生,安全上…」
「說真的,如果真要讓孩子學會游泳,日數一定要增加,有些學生其實再給他們一些時間,這個暑假就會游了!」
「把游泳營天數延長、省下租車的費用挪來教練費,想法是很好,帶隊的老師可能沒有辦法天天這樣帶,有時有會要開、有規定的研習要參加,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也是!畢竟不太可能一整個暑假都耗在這事情上,學校還是有其他事情要忙,也有其他營隊要辦…」

老師們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懂,只希望明年我能通過檢測,不會被列入未通過的那30%—-聽說明年的達成率可能會調高到80%然後90%、100%,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我不參加游泳體驗營,總可以吧?畢竟,哪有大人強迫小孩用檢測達成率來體驗游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