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理財,真推卸?

暑假期間,有一則新聞,是關於教育部擬將理財教育納入九年一貫課程綱要。[@more@] 在「國中教理財,九月起六校試辦」這則報導中,我們清楚地看到實施理財教育的構想,以及理財教育不僅將成為學校課程內容的一部份,亦將透過測驗來驗收理財學習成果: 行政院金管會積極推動改善民眾金融知識匱乏情形,擬與教育部合作,今年九月選擇六所國中試教金管會「個人理財」教材,教育部昨天表示,預定於一百學年實施九年一貫新教材時將理財、風險等概念融入課程,並預計一百零三學年納入基測考試題目。國中小校長及教師多表贊同。 近年來台灣發生卡奴、連動債風波,不少民眾深受其害,凸顯民眾對理財管道、信用、風險等金融知識匱乏。為增加民眾金融知識,金管會主動編纂「個人理財」國 中篇、高中篇教材,今年還編列新台幣一千多萬元預備編製完成國小篇教材,金管會委員楊雅惠昨天出席「九十八年度第二次全國教育局處長會議」,專案報告跨部 會推動金融知識普及計畫,盼金融知識扎根國民教育。 而在教育部國教司「建立正確金錢價值觀最重要,基測不必然要考理財」的新聞稿中,則是再次地重申了教育部推行理財教育的意圖: 國中小重點在培養學生建立正確金錢價值觀、理性消費態度及早養成儲蓄習慣,並不在教學生如何投資,到高中職或大專才進一步學習財務規劃、投資理財規劃等金融知識 。... 台灣早期民風淳樸、生活困苦,父母及師長常教導小孩儲蓄,「儲蓄」可能是唯一的理財觀念。然而,隨著經濟起 飛,生活環境逐漸改善,子女愈生愈少,父母極盡寵愛,滿足小朋友需求,新一代因此對消費沒有節制,分不清什麼是「必要」與「想要」。另方面商業行為盛行, 行銷手法推陳出新,學生若沒有正確價值觀,很可能就會入不敷出,甚至信用破產,理財教育有其重要性與必要性,尤其要建立正確的金錢價值觀。 教育部說,不同地區、收入的家庭,在財務觀念與實務知識上,確實存在著差距,不少偏遠地區家庭或中低收入戶者,孩子可能並沒有固定的零用錢,但從小培養正確金錢價值觀、理性消費態度及早養成儲蓄習慣,應該是全民都必須的,尤其資源有限的家庭,更需要學會量入為出及管理財務,來改善自己未來的生活品質。 相信每一位爸爸媽媽、學校師長,在追求更好的生活的前提下,都不否認理財的重要性。但什麼是更好的生活,甚至教育部所說的「改善自己為來的生活品質」,其內涵為何,官方卻是一點也沒說清楚!尤其,在社會大眾普遍追求富裕的物質化生活的同時,不是也有一股要人們反思自己的生活的聲音,像是「清貧思想」流行了好一陣子,甚至被視為是當下物化生活趨勢的一股清流? 從課程批判的角度來看,理財教育的目的固然是要建立「個人」正確的金錢價值觀,但有個弔詭是:國家透過學校正式課程的推動,必有潛在課程的出現!學生學習理財,能夠在日後依據現實的生活狀況做好量入為出、並實踐儲蓄的道理,那還好;萬一要是成了非法斂財的另類專家,或者守財奴,並將一切推諉給學校教育,那理財課程豈不是在被搞歪的情形下,徹底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值得我們關切的是:在這個時代,很多社會的公共議(問)題,幾乎都被推諉成「那是你個人的問題」!八八水災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人民遭土石流掩埋,失去寶貴的生命,那是因為「你」(或總統先生口中的「他們」)不撤離。學生學不好,那是因為「你」不夠認真,不夠用心;老師與學生發生衝突,也是因為老師「你」的自我情緒管理能力太差、EQ太低的關係。員工被老闆炒魷魚,同樣的,問題還是在「你」----誰叫「你」的證照太少張、學歷文憑不夠好看...。換言之,這個時代,如果組織出現問題,癥結幾乎是直接推到「個人」或所謂的「自我」身上,對於結構的反省與批判,力道似乎是越來越薄弱。無怪乎,學校的「個案」比起過去,簡直是以等比級數逐年暴增中----怪怪,少子化的時代,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個案? 我更在意的是----希望屆時別被說成那是「你」想太多(我怎麼好意思把這一指控又推回給那些曾經在學院認真指導過我的師長們?)----教育部要推理財課程,無形中,根本是在推卸政府必須肩負起的社會公平正義的責任。政府不去思考如何改變或解決社會貧富差距日益惡化的問題,放任的結果,卻只想透過學校教育,把日後人民貧窮的問題,全推給那是因為學生「個人」理財沒學好。 說白一點: 理財教育,笨蛋,那是窮人才要上的課。要是越上越窮,那表示「你」沒有好好學!上課不認真啊!(難怪基測這方面的表現那麼差)。可別忘了,恁爸可是為你好,才絞盡腦汁替各位尋找翻身的方法啊,你翻不了,關我教育部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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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測成績,各校能否「公告」?

今年小六升國一的學測在上週公布。[@more@] 這個公布不是公開的,需要一定的登錄程序才能知道學生的表現。然而,好友卻發現有學校將學測結果公告。雖然公告的是小六全體學生的平均測驗結果,但其用意為何,實在是引人遐思----該校或許只是想肯定並感謝老師們的用心教學: 我想,如果學測成績是在校內的教師朝會或者教師進修做「公開報告」,是不會有什麼爭議的;一旦掛上網,遣詞用字實在不能不小心----尤其使用了「捷報」、「學測成績大幅超越全縣水準」等帶著競爭性的字眼,這似乎與縣府一再宣稱辦理學測的理念不甚契合: 本縣基本能力評量,期能以學業健保的理念照顧到每一位的學生,使其在學習過程中得到完善的照顧,並且在試題發展的過程當中以目標參照(criterion referenced)為導向,強調對於課程與教學的落實,不以常模參照(norm referenced)為依歸,造成一些無謂的比較。 將學測透過網路公告,誠如我這一位好友所指出的:「最後拿到學測成績的人要怎麼解讀與比較,其實是與縣府如此良善的理念是完全不相干的。」約莫四年前,我也寫過,學測就像潘朵拉的盒子,「一旦打開,人們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即便教育局連下十道金牌公文,擋也擋不住」。而今看到這樣的公告,如果大家覺得這沒什麼,那並不是因為大家麻木或麻痺的關係----它,才是學測真正的目的,理念的說明,不過是種拿來裝飾門面、好看的修辭。學校透過網路將其公告,不過是以一種較為「誠實」的方式,將其目的陳顯出來罷了!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教育處實在沒有必要繼續宣稱學測的理念,至於規範,那更是不可能----就好比,能力分班真的從台灣的教育環境消失了嗎? 此外,教育處辦理學測,總希望學校教育人員或家長不要過度聯想,但透過公告內容這樣的一種詮釋 ,教育處或國教輔導團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回應,蠻令人好奇的----很可能只是再把理念重新說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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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夯的教育名詞:西瓜學校

這種學校不是農業學校,不生產西瓜。[@more@] 「西瓜學校」指的是一種政治、法令與教育複雜關係下的產物。說它複雜,其實也說明了一個事實:教育完全脫離不了政治,政治處處影響、干涉、甚至改變教育的風貌。想要把政治與教育徹底的做一隔離,或者擺脫所謂意識型態的束縛,那是癡人說夢話----我們的課程裡,到處都有意識型態的鑿痕。 相信大家這幾天,都有注意到一則教育研究的新聞,那就是國立台灣師範大學王麗雲教授自2005年起,以四年的時間,執行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專題研究計畫,此一研究主要是探討與瞭解「地方權力與教育治理之關係」。由於研究的紙本報告尚未公開,這一部份有待王教授日後寫成論文加以發表,或請國科會將該研究成果上網,好讓全國人民瞭解地方權力對基層教育所產生的重大影響。 不過,從媒體的報導中,我們大致可以知道幾個重要的現象,茲整理如下: 一、台灣的教育深受選舉制度的影響,尤其是縣市首長的選舉:於台灣的地方政府可自由任命教育局(處)人事,造成教育發展受阻於政治派系。 導致「現在的情況是,沒有好的政治家,就不會有好的教育家」。而1999年施行《地方制度法》後,除了直轄市,縣市教育的主管機關皆為地方政府,意即教育局(處)長不需教育背景、資歷或公務人員資格,也可被直接任用。 二、地方首長擁有更大的教育權,如果他重視教育,政治動能與領導能力確實可為地方帶來不錯的教育發展,教育也可配合縣市施政統合發展。但往往地方派系也會介入教育人事、經費,為了選舉,教育資源常淪為酬庸、鬥爭的籌碼。 三、在教育人事方面,縣市首長比教育局(處)長更有影響力;而在教育經費方面,民意代表的影響力卻位居第一。「西瓜學校開始出現」----明明兩所學校就在附近,但較多民代小孩讀的學校,教育資源就會源源不絕進來,另一所學校相形見絀,「西瓜偎大邊的狀況相當明顯」。而校長現在常不能把時間全部放在學校內的教育事務,為了獲得經費、充實設備,必須四處向民代請託,縣市首長再「賣議員面子」把經費撥下來。 四、以政治為導向的教育風氣,也讓各縣市教育發展不均,例如桃園為打造「航空城」特色,將教育與縣市施政統合規劃發展,強化學生語言能力;嘉義縣也運用資源將多數老舊學校翻新重建。但有些縣市卻連幾年級該教英文都不確定。 五、地方教育權縣市首長一把抓,象徵社會正義的教育機會均等原則,因百里侯對教育的重視度不同,各地學童恐怕只能自求多福。台灣近年有「將教育推向政治」的傾向,與國際趨勢背道而馳。 看來,想要讓教育的政治成分少一點,還需透過法令修改來解套。既然《地方制度法》對教育產生了不好的影響,若要讓教育回歸真正的專業,還有待立委諸公們多幫幫忙了。問題是:這些立委個個也是磨刀霍霍,無時不刻地在準備向百里候這個寶座進軍啊!修改《地方制度法》,豈不是權力的自我閹割? 而在地方政治力滲透的影響下,就校長遴選這事來看,地方縣市首長雖口聲聲地說:保持中立,尊重遴選委員的決定,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是鬼話連篇!保持中立這樣的話似乎只有說的人才相信,而且他也覺得那是真的。多數人則是不說,心照不宣,但會心一笑----既然牽扯到「選」這個字,在我們的政治世俗文化脈絡下,哪有「無撨」的道理啊? 參考報導: ★教育政治化?地方教育首長引爭議 ★西瓜學校,教育資源很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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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之歌

實在是夠厲害啊![@more@] 聽得我快喘不過氣來,光是看字幕,眼睛也快花了,翻譯得很不錯,想試看看自己的中氣夠不夠力,可以跟片中這位媽媽尬一下。 真的,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地...。而要是Rossini地下有知,聽到這歌,想必也會佩服地五體投地----William Tell可以把它唱成這樣,這位媽媽,佩服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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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排課:與學生認知發展無關的考量

有時候學校排課,所根據的,並非學理,而可能是某些與教育或學習無關的考量。[@more@] 在E. Eisner那本廣被學者或研究生列為課程與教學理論必須研讀的「經典」----《教育的想像》(The Educational Imagination)一書中,指出了學校教導了三種課程:顯著課程(好比教科書所陳列的官方知識)、非顯著(或潛在)課程以及虛無課程(只那些無法列入正式課程且被刻意排除在外的課程,例如化學不教煉金術、數學不教占卜、算命)。老師大多在意的是顯著課程是否有教完,但學生學到的往往是潛在課程。 Eisner認為,學校裡,課與課之間的安排,有著頗為細微但隱蔽不顯的影響,這種情形特別反映在學科之間的競爭。學校對於各科目(現在叫做「學習領域」)時間的安排不僅影響了師生每日的作息,更形成了學校教育中的潛在課程。他進一步指出:在美國的小時教育,學校多將藝術課程安排在下午來實施,尤其是在週五的下午。這樣的安排傳遞給學生的訊息是:藝術課本質上是遊戲的形式,學生只有在學校教育真正的工作完成後才上藝術課。至於什麼是「真正的工作呢」?這指的是:在上午,學生一早到校,蓄勢待發,準備學習艱澀的語文或數學課程;在下午,藝術課則被視為是一種無須「思考」的獎賞。 而在《重思認知與課程》(Cognition and Curriculum Reconsidered)一書裡,Eisner指出:雖然學校教育工作者多同意,將認知發展作為一種教育目的是適切地,我們應多培養學生瞭解世界、有效地處理並從互動當中獲取更多樣的意義等「能力」。但實際上呢,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尤其,長久以來,學校的一些科目,有著一種將情感(affect)與認知截然二分的鑿痕。而在所謂的實務操作上,也顯露出了課程內容如何被決定,以及內容的特徵應該何時教。就如先前所述的,早上腦袋被認為是較清醒的,有助於思考,應該上些屬於認知性的科目;下午則安排情意的科目,像是藝術。 但藝術課程真的只有情意,沒有認知;或者國語、數學真的只有認知,沒有情意的成分在裡頭嗎?相信很多老師依據他們的實務經驗,答案是否定地。然而,學校為何早上還是要安排主科、下午則是副科呢?至少就過去的情形來看,是有這樣的趨向。 這一趨向,最近這幾年,不管是在國中、國小,都有很大的轉變。我們可以看到學生一大早就在唱歌、畫畫、做各種藝術創作,或是在戶外上體育課。但有趣的是:之所以日課表會做這樣的安排,完全不是因為基於「認知發展」理論的考量,而是源於教師的因素!我們都知道,自2688增額教師政策實施以來,加上這個學年最新實施的「增置專長教師」,教師人力派遣化似乎是一個越來越普遍的現象了。各校每天都有一部份的老師,像是趕場作秀似地在不同學校間穿梭。而為了不讓他們受舟車勞頓之苦,學校於是乎儘量配合這些老師,讓他們優先「集中」排課,好讓他們能多跑幾間學校,多兼幾堂課。 雖然上述之排課方式非以認知發展為考量,但是否產生意外的潛在課程效果,扭轉學生對於不同課程的認知,仍似乎有待觀察----尤其在如此重視所謂的智育,而將群育和美育排在後頭的台灣來看,就算是力倡多元智能的今天,主科、副科的界線觀念,消蝕地還不是那樣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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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創意的再見全壘打迎接方式!

再見全壘打,大家都愛看,亦可說是球迷們的最愛。[@more@] 大家也都知道:擊出再見轟的打者回到本壘時,都會接受英雄式的歡迎,而歡迎的方式,不外乎全隊從休息區一擁而上,打者在回到本壘前將頭盔往上拋,整個人跳進本壘板,接著就是腦袋瓜接受隊友的巴掌重擊。 不過,今天的美國職棒大聯盟,倒是看到一種很特別的迎接方式。釀酒人隊的小王子在對巨人隊的比賽中,於十局下半擊出再見全壘打,隊友竟然是以炸彈開花的方式來迎接,實在特別,大家一起欣賞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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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講不聽,邊開車邊傳簡訊的下場就是這樣!

邊開車邊講手機,已經夠危險了。[@more@] 還有更危險的!片中的少年家,竟然邊開車邊傳簡訊,簡直是不要命。 這是英國警方製作、警示一邊開車一邊傳簡訊危險性的逼真影帶,畫面呈現的,真的是血淋淋的警示。希望能給大家一個提醒,為了自己、也為了家人跟朋友,開車真的要注意安全。 這裡有個邊開車邊打簡訊的實驗短片,片中除了指出:這種行為除了比酒駕危險外,更重要的是,如發生意外,駕駛者能夠做出踩煞車、轉彎等反應的時間幾乎是徹底消失: 科技雖始於人性,但也終於人性。手機固然為生活帶來了許多的便利,衍生出的諸多問題,卻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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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條好漢差一尾

在鄉下小學校教書,第一年教全校最大班----39位學生。[@more@] 之後,人數越來越少,只是再怎麼少,至少還可以分兩組打個樂樂棒球或躲避球。 這個學年,竟然帶了一個僅有八位學生的班級。今天有位老師問班上其中一位孩子:「你們班長是誰?」咦,我還沒選班長呢!----因為扣除老師不算,九條好漢還差一尾咧! 人數少,好教嗎?我覺得好難教----教室互動也跟著少啊!這兩天上課,拋出一個問題後,請一位同學回答,說不出來,那就換人說說看吧!沒想到八人輪了一回,還是回答不出來。 如果依照Vygotsky的ZPD理論來看,要形成Bruner所說的學習「使能社群」,人數似乎是一個最基本、也最需要的考量或門檻。 今天還看到一件很有趣的事,今年我校一年級的新生僅有五位,不過上課時,老師問了問題後,有位學生「沒舉手」回答,被老師提醒----說話時要先舉手。舉手發言固然是一種秩序的展現,也有必要學習,但如果因為沒舉手而被制止說話,我在想:孩子會不會以後就不想說甚至懶得說,只肯「私下說」了呢?----說話的慾望,被舉手這個要求給延遲了。 我的老師十多年前,到原民部落去做教室互動的民族誌研究,同為原民的女老師(和學生不同族就是)對於五位小一生課堂上七嘴八舌的情形,一樣是給出了同樣的指令: 要說話,請先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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