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會的痛苦中,很大部分是學歷的痛苦」(Bourdieu, 1998/2007: 45)[@more@]
「學歷不僅造就了一個人的社會命運,還決定了人們對這個命運的自我感覺(這無疑有助於解釋所謂下民的被動性,動員他們的困難性等)。柏拉圖的社會世界觀與我們的技術官僚非常相似:哲人、衛士、人民。這種哲學潛默地銘刻在學校教育體制中,深深內化,非常強固」(ibid.)。
在我們的傳統,不也有士農工商的排序?而儘管這個時代已不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但這話仍像文化幽靈似的不斷縈繞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滲透在我們代代之間的言談互動裡。儘管學歷對人的一生未必有絕對的作用和百分之百的影響,但追求更高學歷這樣的過程,似乎也彰顯了普遍瀰漫在社會的「文憑病」。
弔詭的是,隨著高等教育的擴張,大學錄取率年年創新高,卻造成「教育程度提高,學位貶值,由此帶來結構性的錯位」(ibid.: 67)之現象。雖然我們都知道畢業證書就像是貶值的鈔票一樣,但時下的父母仍願意花更多的鈔票買一張毫無幣值的文憑,更多的學子則是以時間和父母的血汗錢來等待無法保證未來—-或者說,已經註定好把自己安排在社會貧富階級日漸擴大的某個位置的證書。